竹马篇03
填坑第2发又是存稿……_(:з」∠)_羊年最后一天我会有新产出吗……
“哥，任宇一为什么跑去画商业插画？插画也还好啦，他画得不错啊，为什么不画了？”
陈雨司躺在哥哥腿上，胡乱翻着任宇一的画册。他也是在旧书摊偶然逛到的个人画集，鬼使神差买了回来，找了相关信息得知这位插画师已经消失了还跟陈雨江聊了半天。
“噗，人都走了才夸？”陈雨江看着自己的书，略微思索了下答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他不喜欢提画画的事。好像跟程遥关系挺复杂的，我也没问过。他啊……”
“什么？”
“是真的喜欢程遥。”
“诶——”
“好了，别八卦了。这些有什么好聊的。”
陈雨江不是个八卦的人，关于程遥和画画的事他也只是偶尔从任宇一零碎的一两句话里自己整理出来的故事。不过多剖析别人不愿提的往事。
“哥，你还真是无趣啊～那我先睡一觉。”
陈雨司把画册一扔，翻了个身就抱住陈雨司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力蹭了蹭。
“让你跟这种无趣的老男人共度一生还真是抱歉了。”
陈雨司闭眼叹道：
“啊啊，没办法的事呢。”
*
“程遥？”
任宇一少有地拨通了程遥的电话。
“什么事？”
对方态度依旧冰冷。倒也从来没有过会不接他电话的状况。
“能见面吗？老地方等你。”
“嗯。”程遥直接收了线。
也从来没有过拒绝他的邀约。
只是，态度冰冷。就像遇到街边乞丐，就算厌恶其行为也还是会掏出零钱。出于怜悯。
所谓的人道施舍。
明明曾经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至于疏离的原因，任宇一是知道的——程遥看不起他。
任宇一放弃画画这件事，被程遥视为了背叛。
背叛梦想背叛艺术背叛他。背叛他们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不是说了会一起吗？
那是当年程遥问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答不上来。
天赋的差距让他们无从互相理解。
那段日子两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也曾拖欠好几个月房租，每次出入家门都要想方设法躲着房东。也曾把营养不良又连续几天不睡的程遥背去医院挂营养液，结果交不起费用东拼西借才还上。
真挺不好过的。
可笑的是任宇一直到现在还常常梦见那段日子。难过的感觉全忘了，只剩下对共同经历的美好无边无际的怀念。
回不去的怀念。仅限怀念。
*
“好久不见。”
任宇一笑着打了个招呼。因为紧张显得有些拘谨，跟平时的无赖情种样儿截然不同。
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两人都没有答案。
程遥皱眉，轻轻瞟了他一眼没有搭腔，入座。
宁城大学后门口的甜品屋，说不上好的铺子逼仄的座位让已经完全习惯另一种环境的两人都有点不自在。当年任宇一和程遥一起画的涂鸦还在店门上，朴实的老板留着仅因为念着小年青的好并不晓得程遥现在的价值。
只是终究色彩不再。
任宇一面前两块五一碗的劣质双皮奶已经吃了大半，程遥手里的招牌杂果还只是瞎捣着没动。
“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
“小遥——”
“别这么叫。”
唤出口任宇一自己也一呆，无奈一笑，说了句抱歉又小心地问：
“你……很讨厌我吗？”
程遥捣着糖水的手停了下来。
“没有。”
讨厌的话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只是厌恶他那么叫他。这会让他想起从前的任宇一。
对方早已经放弃了，自己却直到现在还会想着一起。这样的自己让程遥无法接受。
“最近……怎么样？”
“你已经问过了。”程遥皱眉，“跟我在一起这么不自在的话，没必要勉强自己。”
“抱歉。”
“所以是叫我出来不停听你说抱歉吗？”
“抱——”任宇一失笑，放下了一次性塑料小勺，“只是想见见你。”
程遥没接暧昧的话，一口气扒拉完了碗里甜得过分的杂果糖水。
“不过，我们好像已经……”
“是你放弃了。任宇一。是你，背叛了我。”
程遥有些恼火了，真是受够就任宇一那些暧昧不清的态度。
“我……”
“我知道。那之后一直往我账户里存钱的人是你吧？”
任宇一低下了头。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以为你牺牲了自己吗？你只是逃跑了。”
“我没那么想过。我不画了只是因为……”
“别找才能那种借口了。只会让人更难接受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Samle是你吗？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我认错自己的画也不会认错你的吧任宇一？”
“小——”程遥站起来任宇一拉住了他，沉默了半晌才挤出两个字：
“别走。”
程遥深吸一口气。
“我也说过这句话吧。那个人有留下吗。任宇一，你帮我想想。我好像想不起来了……”
“……”
“……那个人最后走了吗？”
“……”
任宇一低下头。
他没走。他一直就困在程遥包围的世界里，哪也去不了。